近日,有消息爆出,华为总裁任正非宣布公司裁员,这一次裁员大概有7000名员工,这次裁员会让华为损失近10亿元。
任正非曾说过,华为能取得今天的成就,在于吸引了700名数学家、800多名物理学家、120多名化学家、六七千名基础研究的专家、六万多名各类工程师,前一段时间,华为还计划全球招募200-300名天才,最高达201万每年,显示了华为对人才的渴求,可是没过多久,华为这次又要裁员7000人。很多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花如此高昂的代价来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。
在这次裁员的7000人中,多数是过得太过安逸的中年人,他们有的是管理层,有的带领小团队。如果一个人太过安逸的话,会让自己的团队也跟着懒散。
从这个角度上看,任正非的这次裁员很好的贯彻了华为一直秉行的“优胜劣汰”,通过裁员营造出前行的紧张感,是华为屡试不爽的经典手段。
那么,华为的这种狼性思想究竟从何而来,有怎样具体的表现?又跟任正非个人存在多大关系?这样的管理方式是否还有弊端?本文将带你走进华为,走进任正非。
任正非管理思想的形成
如果说凝结集体智慧的“价值观”是华为之魂,从某种程度上,任正非的“战略思想”则是华为之魄。
我们认为任正非在提炼公司价值观的过程中,主要的角度有两个,第一个我们称之为“战略美学”,也就是他通过对自己认为“美”的理解去塑造组织,这种视角让他能够跳出系统看系统,跳出规则看规则;第二个我们概括为“实践论”,也就是“就事论事”,翻阅所有任的论述,100%都是基于外部具体商业环境的变化,以及具体业务挑战和公司问题,很少有抒发情怀、高大上的空洞感慨。“就事论事”的背后是高度的实用主义理性。有一次,一位员工上了冗长而情绪化的万言书,被任批示为:神经有问题,建议辞退。
思想永远无法脱离性格。从《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华为》对任正非的诸多论述中可以看出:44岁创业之前,任正非有着强烈的理想主义色彩和张扬的进取个性,让他在每个阶段的人生中都能崭露头角,如1978年全国科技大会代表,1982年中国十二大代表,但并没有太好的平台展现他的洞察和抱负。
1987年开始的30多年创业让他经历太多坎坷,被挑战、管理混乱、体制障碍、舆论批评、谣言、国内外竞争对手打压和围剿。创业至今,华为仍面临部分西方政客和媒体的不信任,危险似乎一直与华为同行。
2018年,70多岁的任正非登上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,眺望着8848米的世界屋脊,才对身边人感慨的说:“我真的不行了,得慢慢地走,走不快,英雄不是当年”。熟悉他的管理层解读说:这是老板为数不多的示弱。
管理的“战略美学”有四大维度
作为旁观者,我们认为“不完美“带给任正非更加强烈和内敛的理想主义,说“大话”变成讲“大“话,形成了他对管理企业的系统性战略美学,概括如下:
“不确定性之美”
任的管理思想中,应对和把握不确定性有很多论述,特别是关于“熵理论”,是他非常推崇的。(“熵”体现的是从宏观的系统高度看待系统中存在的问题,通过把握“不确定性”的转换,而不是具体某个要素的变化,来全局性看待和解决问题。)
田涛老师对此解读为:对于企业组织来说,最大的危机不是来自于外部——市场的变化或竞争对手的强大,而是内耗、惰怠以及组织疲劳所衍生的停滞与僵化。因此,以变革的手段延缓组织技能的退化是必须的。变革对于组织是一种“逆周期”的行动,华为对于系统变革方面这背后有深刻的理论支持。
任正非的“熵”思维基于自然逻辑的悲观视角。熵的理论用来描述时间推动的人、社会、动植物、地球乃至宇宙的不可逆的寂灭之路。这也是华为和华为人习惯公开讨论失败和公司死亡的缘由,也是建立超越生死的“有生命的无生命体”的出发点。
“稳定性之美”
任对稳定性的把握方式是“耗散”理论,就是将一种能力迅速转化为另外一种能力,比如把公司利润转化成研发,把公司股份转化成奋斗者的燃料,以此保证组织是稳定中进化的。这是任正非基于自然逻辑的乐观视角。
“成长性之美”
任和华为高级管理者时刻关注着公司可能出现的成长瓶颈,大家最关注的就是保证可持续增长的“土地肥力”,这也是华为的战略架构有一个“大平台”的根本原因,大平台对于业务来讲就是“肥力之源”,而土壤板结是被提防的。
有一个具体的例子很清晰的可以感受到他对成长的认知:在2018年6月英国的座谈中,他这样表达对如日中天的华为手机业务的看法:“终端只是我们网络核心里面的外延,总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公司历史,没有一个终端公司可以活过20年,因为终端公司的创新会有越来越缓慢的时候,小公司会组建跟上来蚕食市场,就像我们蚕食苹果一样,未来别的公司也会来蚕食我们。但终端有无线宽广的前景,我们应无线努力”。
从这个观点来看,他一直将泛网络作为华为核心竞争力的根本,同时也给与了手机业务更多的战略空间,而任关注成长性的审美焦点在土壤之外则是“技术控制点”,或者叫“技术的战略制高点”,比如他认为通讯是华为的技术控制点,光学也会是,边缘计算也会发展成技术控制点。这些都是基于对成长性的审美。
“竞争之美”
华为从来推崇竞争,多次提到“上战场”的概念,竞争的姿势也会市场基于业务发生变化。外界很少可以感知到华为内部的“饱和竞争”的企业文化,形象的说:华为高层每个人一定是胸前有着一排排军功章的,只有打过胜仗的功臣才有资格领导华为。而华为对每一个管理者都设计了“板凳”计划的继承者梯队,督促进步,由于华为战略思想很多借鉴于美军的“固定岗位高频轮动”思想,以及解放军的“人民战争”辩证思维,这客观上给华为管理者在每一个岗位上打仗的机会相对短暂,大概3-5年,这也是证明自己的时间窗口,打不赢则会换掉指挥官继续打。
这也是任多次提到的“嗷嗷叫”团队的由来,每一个人都希望上战场,证明自己,升官发财。所以,华为只尊重强者和胜利者,内部具有极强的战斗竞争文化,对外则不厌战、不怕打仗。
但或许这也是外部经常误解华为是“军队文化”的根本原因,华为的管理层权限很大,特别是对直属部下几乎“决定生死”,以保证“指哪打哪”,但内部在具体问题的竞争式争论非常激烈,充分民主,而整个管理体制都是被IBM、埃森哲、美世咨询等美国咨询公司帮助构建的,这完全有别于军队“令行禁止”的强管控思维。
华为之大,仍有缺憾
坦白讲,目前如日中天的华为并非没有问题和危机,任正非也很难超越人生经验完成未来领导者的全部使命。
第一,任的思想系统带有时代烙印且过于强势,导致华为内部缺少真正差异化的多元思想枢纽,思想成为权力的象征被动推动组织客观上形成“思想惰怠症”和“领导力老化”,很多高管讨好老板的方法就是象征性、差异化的“微创新”;
第二,华为的思想体系缺少全球化的普世性,消费级业务本地化不够,或者说对外籍员工特别是高管的文化差异性需求漠视,除非中国企业家的思想水准永远领先于世界,否则华为在思想层面有可能会因为缺少多元化而落后;
第三,整个公司的唯绩效论英雄,和唯管控防风险,实际上让组织文化上有脱离开放式创新的风险,虽然最新战略的“+AI,见未来”强化生态融合,但现有文化可能很难融合外部开放性系统,这对企业级业务和开放式生态合作都会有影响;
第四,女性管理者在华为生存艰难,面临工程师强势的男性文化挑战,同时,他们对于审美、组织弹性管控、软性沟通的优势无法发挥,长期来看不利于华为的消费级品牌和公司文化,很多人吐槽华为“把女人用的比男人更men”。
概括起来就是,价值观领先性和文化战斗力之外的“文化价值观融合性”缺乏,也是一个未来的华为要做“成吉思汗”还是“圣诞老人”的问题,发明家和思想家能否在华为活下来?
但不可否认的是,在目前的阶段,华为价值观具有谦卑学习和自省的先进性,任正非的思想在持续的赋能和滋养内外的管理者,在华为的18万员工的大熔炉里,华为人正直,不乏思想碰撞和民主氛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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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头条知名作者:杯无盖《任正非:生意终将死亡,唯文化生生不息(深度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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